很久很久之前就酝酿这篇东西,应该是回南天之前,一直觉得没合适的题目,于是作罢。今年的回南天持续的时间特别长,长得有点让人抓狂。那个时候曾经想过南国之春,粤之春什么的,都感觉不妥,今天忽然想到,要么用个关于吧,似乎还能接受。从小一直读课本,看电视,提到春天,都会说春天到了,万物苏醒,冰雪融化,树木长出叶子了。似乎自己的作文也是这么写的,但是小的时候总会发现,我们这里的春天没有冰学,树木本来就是有叶子的,反而还掉叶子。于是我们那边的学生总要轮流打扫学校卫生,美其名曰值周,每每碰上值周,各科老师都会莫名的情绪低落,说这课又耽误了,其实这不是换个方式给老师们放假嘛。对于我们,其实还是挺盼望着值周的,因为不用上课啊,就扫扫地,擦擦桌子什么的,剩下的时间都是玩的,没有功课,没有压力。春天的值周,如果碰上回南天的话,不是个好事,倒不是说因为四处潮湿,是因为,那些大片的叶子开始枯黄脱落,风一吹,书上的黄叶就纷纷而至,刚扫完的地也就等于白搭。即使让你躲过了飘飘的黄叶,还有一个让你抓狂的东西,就是叶子落完后新长的芽孢,那些芽孢的外皮也会像落叶一样,纷纷落下,不管是有风没风,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的扫,或者一直不扫,等听见说老师来了,拼命的扫,等老师来了之后就会表扬说,恩扫得不错。我记得小时候曾经想,为什么秋天不落叶,为什么冬天不下雪,为什么春天才掉叶子,似乎一直没有结果后来索性不想了。但是即使毫无结果,我们的文章里总会提到, 比如一叶知秋,春天来了,很高兴兴奋啊。可是仔细想想,秋天不落叶,天天说一叶知秋,还煞有其事未免太过矫情。秋天不落叶,冬天也到处是绿意盎然,这个时候春天来了,除了带来回南天,到底有什么兴奋。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作文,真是又好笑又惭愧。不过话说现在的学生还会和我们以前一样这么写作文吗?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春天和冬天有明显和强烈的差异,并渴望看到春天的来临,是在我大三那年。在三月份,广州都20多度的情况下,去了一趟北京,那个时候的北京似乎10度以下。那年的北京,看起来有一种破败感,一方面是看到街边的那些正在拆迁的工地,一方面是看到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楼的外面蒙着一层暗灰的尘土,加上那道上一棵棵落满尘土的光秃秃的树干。霎时间,心中充满了那种悲凉的感觉,忽然发现原来书本上描写的春夏秋冬,原来是中原地区的春夏秋冬,那些抒发情感的文字,便也是在那个环境下才能感受得出。或许才发现一直以来粤文化一直与中原文化有一定程度上的差异,不知道这是否是其中的一个因素了。粤人总有一个习惯,把粤境之外往北的统称北方,通常人们都说粤人自大,其实要从这个气候环境来说,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没有纷纷落叶的悲伤的秋天,便没有一片灰蒙蒙的绝望的冬天,更不可能有迎接绿色重回大地的喜悦,所以粤人或许一直活得比较滋润,大部分时间都比较的平和,偶尔或许也会比较毒舌,少了那些情绪起伏波动的机会,于是便学会了计算,所以有时候也会比较心细,于是被外人称为精明,可能会比较自大。后来我只身来到东北,同时也感受了东北的冬天,是一个与粤境完全不同的地方。粤境之内,冬天似乎是一个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东北的夏天似乎是一个过客,来了一个星期,便打道回府了。粤境之内,四季并不分明,气温颇高,终年可见绿色。东北那里,四季分明,温度颇低,似乎只有春天和冬天。看来这两个地方,气候截然相反,而东北人的气质便和粤人完全相反,粤人的毛病,在东北人身上似乎基本没有,譬如,算计,墨迹,小气;而东北人的毛病在粤人身上也没有,不修边幅,意气用事,直来直往。想想,在这个寒冷的地方,你要是想来想去,思前顾后,等你决定下来的时候,早已冻僵,所以东北人直爽,或许也是因为气候的缘故了。其实描述春天,并不能有一个统一答案,因为每个地方都不一样。统一起来倒是省事了,但是那些出现在作文中的句子,变成了一种脱离了现实的空话。我们从小就如此作文,并非用心去感受,用心去发问,用心去回答,到最后,心便离你远去,自我便消失得无形。我想,是时候该放弃那些千篇一律的春天的描述了。——————bonjour,moi am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