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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武士的命运--《剧变》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Though wise men at their end know dark is right,
Because their words had forked no lightning the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仔细看了自己前两篇的读书笔记,发现有点偏离了自己的写作初衷与风格,过于想把书中的观点带到笔记中,效果的确不太好,本文尝试修正一下。

戴蒙德的新书《Upheaval》,国内译作《剧变》,讲述的是在人类社会与国家危机的转折时刻。此前已经有两位好友已经读完,他们对本书借鉴心理学的框架,选取特定的内容来支撑作者观点的做法,并不太认可。作为比尔盖茨和经济学人都作了推荐的书籍,我决定还是要看一看。

本书一共分成3大部分后加一个结语,我在读前两部分的时候,的确是比较认同我二位好友的看法,觉得没有必要借助心理学个人应对危机的框架,来描述现代国家遇到的危机。直到我翻开第3部分,我改变了想法,如果你对书中提到的国家的近代史有了解,是根本不需要看前两部分的,直接看第3部分以及结语就好。

从我的角度,作者写这本书的方法有点像做博士论文,生怕大家不能理解他的观点,所以在第一章节提出框架体系后,第二章做了很细致的描述,而作者的观点放在了第三部分,结语就是他对未来的一些看法。对,这就是一篇论文,而我是非常喜欢这种套路,包括我读书笔记的撰写方式,也是借鉴了这种模式。

绝地武士的命运–《剧变》

合上这本书,我第一反应就是《星球大战:西斯的复仇》中,绝地武士被屠杀的场景。无论怎么看,卢卡斯的电影《星球大战》都像是一个政治寓言,折射着美国民主社会的方方面面。戴蒙德写这本书主要就是为了说明,美国的当下很危险,虽然他的体制有很多好的方面,然而一旦遇到危机,恐怕也难以应对。

这本2019年出版的书,似乎提前的预测到了美国应对新冠疫情的窘境。戴蒙德认同《21世纪资本论》和《反社会的人》的观点,美国财富的两级分化越发严重,加剧了不平等的情况,而允许持枪,有可能回引发某个小政党通过正当的政治运作,完成地方割据;富人想着逃避监管,获得利润,不断的自保而对问题视而不见。

美国已经不再像上个世纪80年代,呈现出山姆大叔的样子了:

  • 政治折衷妥协的加速恶化,少数人正使用极端的方法裹挟着大政府运行,政治两级分化,各党派的人越来越不能容忍对方,甚至延伸到了生活与学术领域
  • 便捷的交通使得各州代表不需要生活居住在首府,原来的同僚关系变成纯粹的政敌
  • 小政党正使用采用划分议会选区的方式最大限度的获取自己政党的利益

这只是政治上的表现,还有非政治的表现:

  • 只网罗全球的科技精英,不再重视本国的共同投入(包括基础教育、基础建设、卫生设施),即便投入了也想办法挪到富人的口袋(比如高成本的医疗)
  • 不平等加剧,使得国家通过技术手段形塑着制度和经济
  • 富人只考虑如何逃避问题,而不是去解决,比如采购地下的导弹发射井改造成豪华的防御地堡

戴蒙德进一步的指出,美国会拒绝承认国家危机的到来,而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也不愿意采纳其他国家的做法,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戴蒙德的预言在本次新冠肺炎的疫情上得到了体现,一开始不承认新冠疫情,不做隔离防控,隔岸观火;当疫情不可控的时候,开始转移矛盾,说别国控制不好,要求赔偿;拒绝采用中国的隔离控制与集中收治病人的防控办法。

戴蒙德预言,美国的危机有可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某个联邦或者州政府的一个政党,操纵选民登记,将支持该党的法官填满法院,利用这些法院来挑战选举结果,然后以“执法”的名义,用警察、民兵、后备军队来镇压反对派。这不就是绝地武士被屠杀的一幕吗?

戴蒙德说,人类从历史上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什么也学不到。不过戴蒙德选择用罗兰的观点去看待未来: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便是注视世界的真面目–并且爱世界。(《米开朗基罗》,傅雷译)

文明的遮羞布

我仍记得,《未来简史》中提到,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基本看不到种族歧视的时代,取而代之的认知歧视,认知多的会歧视认知少的。一场疫情下来,发现两种歧视是并存的。

技术的本质是形塑制度和经济的。不然美国为什么会选择用各种新媒体来强化回音壁效应,让你知道更多你认同的观点,而不是多方的意见,这是算法的魅力,不知不觉的,你认为你是对的,而不知道你是被有选择的知识豢养的。如果不是技术的发展,我们永远到达不了当下方便的移动支付,做不了电商,更别提直播带货,而是先有制度和经济框架吗?不是,而是先有技术,推动着社会的变化。那些不懂互联网和智能手机操作的人,变成了弱势群体,他们只是认知弱了。

美国只需要把人才吸引过来,好生的培养,就能成为富人攫取利润,政府稳定社会的工具,而不需要自己培养。所以对付华为和中兴才需要动用政治手段,别以为技术是中立的,和平的,技术是嗜血的。

文明时代,技术就是那块遮羞布。

不要温顺的走入良夜

《星际穿越》的老教授一直念叨着这首诗,我觉得这是电影要传达给全人类的意念。作为个人,这诗也不断的在我的脑海浮现出来。每过2-3年,我都接到过心动的offer,然而每次都是离职未遂。不晓得下一个offer来了,我是否会离开。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淡定了很多,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小人了。

我很兴奋,从今天开始,我终于可以把熵引入文章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有点理解了。第一个理解熵的人,玻尔兹曼选择了自杀;冯诺依曼、香农也花了不少时间去理解熵的本质。可见,理解这个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那些嘴里总是提熵的人,我猜大部分只是掌握了借用熵的计算方法来完成自己的研究,并不代表他懂了。就计算机领域而已,即便在象牙塔,也会分成热爱计算机的人,和借助计算机完成自己获得名利的人(可能压根就不喜欢)。

牛顿因躲避瘟疫回家,而发现了万有引力;爱因斯坦因窝在专利局审批专业,而发现了相对论原理;而我在毕节三年,自己能否做些什么呢?当然,不可能比得上伟人,全力投入圣塔菲学院的复杂网络领域,我是能做到的,而3年后期望自己能在分形城市的理论上有相对成熟的认识。

我开始慢慢的接受了孤独,以前害怕孤独是因为总怕自己是个另类,总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也为了论证这些想法,不断和人辩论(虽然我的出发点是学术,但总被认为是不接受他人观点),当看到我的想法与我膜拜的大师们相仿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需要周边的人的肯定,光荣的荆棘路我可以自己去走。当认知水平有很大差异的时候,我选择沉默,不然连事实和态度都分不清的人,会把你扯到情绪的深渊。

结语

我再也不会温顺的走入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