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张五常是一位从香港出去西方求学,并成为经济学领域殿堂大师的传奇人物。不得不说,这是国人的骄傲,也是我们广东人的骄傲。或许是他在广东成长,讲白话的缘故,五常先生的中文作品,用粤语来默读会更顺口一些。比如能在严肃的经济学作品中读到“多只香炉多只鬼”这样的表述,或许也就只能是张五常能做得出来。
经济学者的灵魂–《佃农》五十忆平生
不过,五常先生这么出名,为什么我在读本科的时候,没有听过先生的大名呢?我想着或许是自己当年并没有关注经济领域的缘故吧。这是近几年,偶然读到了张五常的作品,发现极为有趣,继而不断拜读先生的其他作品。
敬重有学问的人
先生的求学经历比较特别,在香港读中学的时候,竟然被学校开除了。同年,他父亲病逝。离世前父亲对18岁的张五常说到,
在学校读书不成不代表事业的终结。我离开后你要到我的商店工作、学习,等待另一个机会再去争取学问。你要记住,我平生最敬重的事有学问的人。
所以,后来张五常争取到UCLA的入学资格时,已经24岁,是学校里的大龄学生了。因此,张五常说自己要用尽全力,才能完成学业。功不唐捐,他的所有努力,最后让他成功地跻身到了西方经济学的大师殿堂,他的老师和同事接连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然而,五常先生并不是一个笨人,小学中学都是名校,但都得不到好的评价,甚至被开除,并不是因为学习不好,而是因为太淘气,太离经叛道。他喜欢思考,于是经常逃课;课堂上向老师发问,被认为故意为难老师,问些与老师教的不相干的问题。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和在学校的境遇不一样,逃学的他11岁成为了广州的中国跳棋冠军,15岁可以闭目与三人对弈象棋,以钓技雄霸筲箕湾海域,以弹珠子雄豪西湾河沙地,奥背龙村的飞鸟也让他给抓光了。
“问题”少年
五常先生的经历,不禁让我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代,我喜欢思考也喜欢跟人讨论,于是容易破坏课堂纪律;我也喜欢在课堂向老师表达不同的观点和提问,也经常受罚。幸运的是,我只是受罚,没有被开除;不幸的是,五常先生遇到了鼓励他继续求学的老师,并告诉他中学的失败只是因为没有能教他的老师,我没有遇到。
幸亏我的外公外婆一直鼓励我,无条件地支持我,我才有机会走出阴霾。外公外婆并没有给我讲大道理,我也记不得他们讲过什么鼓励我、表扬我的话,但是他们没有批评我,从来都没有,我能感受到他们给我的支持。
五常先生说,在UCLA遇到的老师,就很喜欢爱提问题的他。对于他提的那些看似与课程毫不相关的问题,老师并不会难堪,也不会批评他,反而会在课堂上引发一场又一场的讨论。我在华工读计算机的时候,老师也是如此的包容,也鼓励课堂提问,无论在课堂、还是学术报告厅,亦或是行业大家的讲演,我都是那个积极提问题的少年。去了大连,画风全变了,那也是一个不太喜欢学生提问题的地方。
书中写到,芝加哥大学的图书馆提供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服务,那就是任何在该馆里找不到的书,只要提供作者和书名,他们都会协调其他图书馆找,倘若找到,他们机会努力借出来给你,如果别的馆不肯,他们就会掏钱复印一本给你。一个图书馆能做到这样,也难怪芝加哥大学能出这么多世界顶尖的学者了。
坚守约定
五常先生说,得益于大师的耳提面命,他毕生坚持自己与老师的约定。弗里德曼说,
一个经济学者的灵魂之价应该是高的,不要说自己不相信的话。
阿尔钦说,
一个经济学者应该坚持自己的界限,可以提出政策建议,但是要跨越界限去从事政策活动。
或许,这就是到名校求学,跟随名师的重要原因了。
其实,就理论和技术而言,如果想学习,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来自学。然而,课堂和老师的意义,就在于提问和对灵魂的升华。正如我研究生时候上的算法课程,完全可以通过读书自学完成,然而老师在课堂上对大家的严厉的训导,让大家坚守职业道德,并提出“做对了吗?做好了吗?有多好?”的灵魂之问,才是让我铭记一辈子的东西。
结语
忽然发现,五常先生写的《佃农理论》还从未看过,真还得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