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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海--《草民》

茫茫人海,对应着芸芸众生。当有了人生阅历之后,再说这两个词,和年轻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多用于描述年轻人,恰恰也是这份闯劲,让年轻人走出平凡,成就一番事业。

想当初,哪个后生不是踌躇满志,想去做些事情,挣些钱、攒些颜面。几年过去,十几年过去,大多人只是接受了自己的平凡,偶尔喝个酒抒发一下壮志未酬,罢了。有些时候,真话没人信,无论怎么说,都没人信。

茫茫人海–《草民》

关于大时代下的人生切面,蔡崇达依然是选择了自己乡下最朴实的一面。抛开那些闽南特有的风俗,小人物的无奈和狡黠,让我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我们都是曾经抗拒被叫做“小镇做题家”的人,这个词太残酷,把我们这一代人如何完成工作和生活的变迁描绘得淋漓尽致。

体面人

大城市里的体面人,看起来是我们的同学邻居,但终究就是大伙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学习真不错!”,“考试真不错!”,“别看人家考试不咋的,工作和收入真不错!”。从小镇来到大城市,我们惊慌失措,我们怕被人瞧不起,我们怕融入不了人家的生活。

有时候我们过虑了,因为人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又怎么会看不起你呢。城乡的差距就在那里了,小城市里的按部就班有它特殊的意义,有几个特别优秀的孩子出现又怎么样的,大抵还是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小城市还是依然按照他的节奏来生活。

抗拒回乡

按照书中的描述,黑狗达不愿意回乡,是因为回到老家仿佛没有可以沟通的人,老家的烟火与熟悉的城市生活格格不入,同乡人几乎都把他的荣耀化作自身的荣耀,他觉得受宠若惊,也觉得莫名其妙。好歹,也是京城的人,还是一名大编辑。

和黑狗达一样的是,我也不愿意回去老家。老家对我来说仿佛只是一个名称,中小学阶段,伴随我的好像总是一个悲伤和难过的回忆。唯一的让我开心的是,我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这段回忆。对个人来说是荣光,但在整个生活里,啥也不是,从来没泛起过涟漪。因为这在小城市里,也是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我们总觉得自己很重要,做了很多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事,当上了年岁回头一看,真的狗血,啥也不是。很多人的人生态度发生变化,或许是从当了父母开始的。几年下来,自己的很多心结和不忿,慢慢地随风飘散,因为那个年代的父母,他们已经花了他们所有的努力了,只是他们只有小镇的见识,也没有太多的文化,能够侃侃而谈历史和哲学,能够给出数学题的答案。

运气

如今,很多时候,我也很难做出孩子的奥数题,只不过凭借着多读了几本书,还能教他写写作文,谈谈历史和哲学。如果说,我们离开小城市或小镇是一个必然的事情,但是离开之后大家前路如何,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一个运气活。混得好,与其说是能力,不如说是运气。混得差,只不过是运气背了一点。

这么说,又好像很悲观,其实不是。只是在顺境中,我们可以少一分的膨胀;在逆境中,我们可以少一分的哀怨。终究,大部分人,都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人,不过,我们依旧可以努力,千万不要以为真的跃过龙门,便就是真龙了,鲤鱼还是鲤鱼,草民还是草民。

结语

终究声名显赫、扬名立万的人,都是我们口中的谈资,黑狗达《草民》中的人物,才是芸芸众生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