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最近又陆续看完了几本书,但是写读书笔记的时间远远跟不上看书的节奏。本次读书笔记记录的事看何帆今年的新书《变量7》的感受。
新瓶装老酒–《变量7:为了不下牌桌的创新》
踏入2025,很多诡谲的事情纷纷地来到了历史的舞台,仿佛很多原本理所应当的事情都变得异常离奇,打脸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发生。只能说,通过经验来预判未来的统计学公式,贝叶斯公式越来越不适用了。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表述,这个世界仿佛真的进入了塔勒布提出的黑天鹅叙事模式,分形模型继续统治世界。
又一次,何帆在他的年度经济学报告中提及了阿罗的《技术经济学》,我越来越确定一件事,何帆应该也是非常认同复杂网络理论的,我们是同路人。作为一个小人物,这是一件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毕竟,一个不懂打手游,不懂打掼蛋,又不刷抖音的老古董,能让他开心的,也就是所谓理论和科学的光芒,被那些无用之用的东西莫名地就感动了。
科技为谁赋能
确实,这几个月里,AI大模型的风头席卷了东西方的大陆,东升西降的风头下,一个默默无闻的科技巨星突然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抢夺了一个C位,获得了行业中巨头的尊重。对,我说的就是大家都知道的deepseek,仿佛一夜之间,国内的软硬件企业纷纷转型,马上从一个传统的互联网或者基础软件研发企业,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构建人工智能应用的企业。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这一波的神操作,决定先让子弹先飞一会。我在技术上并不是保守的人,反而最喜欢拥抱新的技术, 尝试为新技术找到最合适应用场景,这不能光靠说,还得有深厚的技术背景和动手能力,看到技术的愿景和蓝图。之前在脱产培训的时候,我向朋友们讲述了自己的看法,这是一次不可思议的工程能力的爆发,deepseek再次向世人展示了这种能力。何帆在书中讲述到,决定新技术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其实不是他的技术有多深,而是它能不能找到最广泛的应用场景。一项新技术,能给更多的行业,更多的人赋能,对经济的影响就更大。
有大量的卡,可以训练自己的模型;少一点,可以做微调和蒸馏;再少一点,可以做高质量的量化;再弱一点,可以做应用的切合。至少现在的大模型,就像当年的发电机和发电站,需要更多的企业开发更多的电气化设备,才能看到广泛的应用场景和前景。简单的说,科技是为了降低门槛的,很多业务需求看起来很朴素,但是真的用大模型对接和提效了,这才是真正的生产场景,而不是当一个电子宠物玩一玩,逗一逗。
有什么硬件,干什么样的活,有差距就认真下功夫追赶,但是如果心思花在如何改头换面寻求捷径来高价卖货,符合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调控,但是完全不符合宏观调控的本意。我想,这种所谓的情怀看起来是很笨的事情,但如果没有这样的人去做事,deepseek是不可能出现的。我觉得,做产业还是负责一点、踏实一点好。
对存量世界的误解
何帆在书里,讲述了在存量时代一些大众对创新、机会和竞争的误解。我看完之后,也很有启发。毕竟增量时代是把蛋糕做大的时代,存量时代是把蛋糕做的更好的时代。
何帆说大众对创新有误解,并非所有的创新都是破旧立新,重开炉灶;真正的创新是为了让生活更美好,新技术不能只懂破坏而无视社会矛盾,就像用旧教堂的砖块建造一座新教堂的同时不能影响旧教堂的日常,但新教堂必须准时完工切比旧教堂更大更气派。这是一个隐喻,但确实非常有道理,凡有增量,必有存量。没有妥当的维护,已有的创新很快就会没落,分线和灾难都将在废墟中升起。
大众对机会的定义有误解,存量时代的机会并没有减少,很多的增量其实都从存量来的。传统的观念是打造高端品牌,更先进的技术、更高的价格和更丰厚利润,然而一定避不过促销打着,大家对价格非常的敏感。越来越多的二线和三线城市出现了所谓的“下沉市场”,存量时代的一线城市,增量确实难做,然而二三线城市还有很多机会。一线城市的生活方式已经影响到了二三线城市,然而在相似的需求下有着截然不同的用户生态。一线城市的咖啡馆是小资生活的代表,而二三线城市的咖啡馆可能只是掼蛋和网游的线下聚会。
存量时代的竞争,不是零和博弈,不是你死我活,是不断地为用户高质量赋能的过程。提升蛋糕的质量,做更好的蛋糕坯子、用更好的奶油,更漂亮的装饰。存量时代,或许大家的边界感都很强,超过了边界就会有更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应该在可控的区域赚自己分内的钱。这需要深耕用户的需求,深耕技术领域,扎扎实实地做产品和服务。新技术往往是旧技术的重新组合,它往往不是只满足需求,而是会想办法创造需求。
“历史的垃圾时间”
从来没有想过,西方会把二战前后的大萧条称为“历史的垃圾时间”。只不过,经济飞速成长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大部分地区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种缓慢发展的状态,甚至像欧洲和日本出现的滞胀。经济学家索洛一针见血的指出,一个国家无论怎么努力,到达均衡状态之后,经济增长率都将趋近于零,想要摆脱经济增长停滞的宿命,只能依靠技术的不断进步。
不得不说,新技术需要雄厚的经济实力,但拥有雄厚实力的企业往往研制不出新技术。游戏科学为什么在杭州?看他创始人冯骥在2007年的一篇旧文中说,“谁扼杀了我们的游戏?大部分研发和策划想到的不是如何让游戏更好玩更丰富,而是研究如何让玩家成瘾,让他们习惯党同伐异,谩骂虐杀,以及在线现金活动”。冯骥的坚持就像我述说的情怀一样,会招来许多的嘲笑,会让它无法再鹅厂中立足。《黑神话:悟空》何以在杭州,因为虽然被耻笑,他还能活下去,还能把事情做好。
我不是不喜欢玩游戏,而是喜欢玩这种3A游戏,在游戏中把自己代入,把游戏角色的命运短暂地代入自身,将所谓人性的美好和崇高的感召短暂地放到自己身上,这就是我为什么着迷《halo》和《刺客信条》原因。没错,冯骥也是把这些游戏当做是自己追逐的目标,把文化的厚重和英雄的使命感交给玩家,让他们着迷,在游戏中寻找一个更好的自己。
新一代的青年人,宁愿自己把劳动力倒掉也不让资本家剥削。其实一个人哪怕再消沉,心中仍然会有一团小小的火苗,能让他看到生命的美好。这火苗可能是一次惊艳的旅拍,一道亲手做的好菜,开店后收到的第一笔钱,第一次跑完的5公里…过去的时代精神是站在自我的角度去看宏大的世界,要把整个世界都放在自己的视野中。现在的时代精神是从纷繁的世界退回一个人的内心,把一个人的悲欢置于整个世界的舞台中心。
或许,我们更需要的是“陪你成长”,而不是“教你成长”。每一分努力和付出都值得被看见,,每一个进步都值得鼓励,张弛有度。放弃有时候也是一种机会,能看到新的方向,只要还坐在牌桌上打牌,就没有关系。那些少数的、为人敬仰的、有着持久影响力的伟大作品,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它们和时代精神产生了共鸣。
结语
做自己能做的事,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毕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别问这么多的问题,也别解释那么多,干就完了。